世界杯大名单：看名字识国家（二）“勒”“曼”“范”“德”｜德国｜荷兰｜拜仁慕尼黑｜曼联｜利物浦｜门兴格拉德巴赫｜巴塞罗那｜托马斯-穆勒｜霍夫曼｜范戴克｜范德贝克｜弗朗基-德容｜懂球帝

上一期《世界杯大名单：看名字识国家（一）”森“、“维奇”和”斯基“》

讲到世界姓氏的大致逻辑：姓氏是一个人的身份坐标，文明发达一点的地方坐标的维度会更多一些。文明程度没那么高的地方相对简单一些。起源于北欧的“父名制patronymic naming system”随着维京人的迁移逐渐带到了欧洲各地，对其它地方的姓氏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。斯拉夫人的一些姓氏便受此影响较大。本期将探讨一下相对文明程度更高的，受日耳曼文化影响深的德国、荷兰地区的姓氏文化。

德国的“er”和“曼mann”

不同于斯拉夫人知道18世纪才陆续开始普及姓氏，大约在中世纪晚期（12世纪开始），德意志地区随着城市化的发展，重名现象开始严重。姓氏的使用也就有了必要性。当然，起初并没有一个完整的“姓氏”概念，不过是加在名字前的定语，用来描述特定的名字。城市化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社会分工开始细化。因此，不同于北欧人或斯拉夫人只会说是谁的儿子，德国姓氏的内容就更具社会性了，多和职业或社会身份有关。

德国的世界杯大名单中诺伊尔（Neuer)、金特尔（Ginter）、京特尔（Gunter）、穆勒（Muller)以及克洛斯特曼（Klostermann)、霍夫曼（Hoffman）……

在德国姓氏的尾缀为“er”和“mann”是极为普遍的。不论是“er”还是“mann”，都跟一个意思相关——“什么样的人”

和英语中的后缀“er”意思差不多，德语中的“er”也跟职业身份相关。例如，跟中国的“老王”、“老李”一样，德国的”穆勒（Muller)”遍地都是。穆勒“Muller”在德语中就是磨坊工的意思（Mühle磨坊)。可见，托马斯-穆勒的本意就是“磨坊工家的托马斯”。类似的，施耐德“Schneider”就是“裁缝工”的意思。而大名鼎鼎的车王舒马赫”Schumacher“原来是个祖传的“鞋匠”！科勒“Kohler”意思就是“煤工”。因此假如梅西转会拜仁，球衣上就该印上“West Kohler”……

如果说“er”的意思更接近是“什么工”，“mann”可能就会更高级一点，表达的是“什么人”。

例如，门兴前锋乔纳斯-霍夫曼的姓氏就高贵多了。“霍夫曼”意为“农场主”或者“朝臣”。莱比锡后卫克洛斯特曼（Klostermann)意为“修道的人”。

可见德国国家队那么强是有原因的，各个身怀绝技：磨坊工、农场主、得道高僧……

进球很简单，就跟推磨是一个道理……围着禁区转圈

但要说到以职业作为姓氏的鼻祖，当然是中国。诸如：巫（巫师）、陶（陶工）、屠（屠夫）、庖（厨子）、蒲（编织工）、钟（铸钟工）等姓氏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产生。

此外，以“er”和“曼mann”为后缀的名字也是德意志文化的一些标识性符号。通过这些符号也大概可以获取一个人的身份信息。

例如瑞士天王费德勒（Federer），通过这个名字大概就能知道他来自瑞士的德语区。而格里兹曼（Griezmann）和温格（Wenger）虽然是法国人，但通过名字的后缀，就不难判断他们祖籍极有可能来自阿尔萨斯-洛林一带。

荷兰的“范Van”和“德De”

范加尔（ van Gaal），范巴斯滕（ Van Basten）、范德萨（van der Sar）、范尼斯特鲁伊（van Nistelrooy）、范佩西（Van Persie）、范戴克（Van Dijk）……

荷兰的“Van”和德国的“Von”大致一个意思——“属于”或“来自”，相当于英语的“of”或“from”。例如范戴克“Van Dijk”就是“来自堤边的人”的意思。德国铁血宰相——奥托-冯·俾斯麦“Otto von Bismarck”意思就是“来自俾斯麦这个地方的奥托”。其实就是表祖籍的一个符号。

荷兰人开始有姓氏还要拜拿破仑所赐：1795年荷兰成为法国的附属国。为了便于管理，拿破仑要求人民群众登记姓名时要加上来自哪里。例如看到罗宾-范佩西“Robin Van Persie”的名字就知道是一个来自Persie的名叫Robin的人。后来这个习惯被保留了下来。

拿破仑征服欧洲

有人说，荷兰名字中的“Van”跟德国的”Von”一样都是贵族身份的符号。有人说不对，如果简单来理解，显然不是什么贵族符号，但从社会的深层次逻辑来理解就完全说得通了。

在最开始姓氏开始普及的时候，以外号、职业、特征、父名、喜欢的动植物等为姓的都有。而以地点为姓氏是相对容易凸显尊贵的，例如斯拉夫人的“斯基ski”就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封地，这代表了一种有产地位和宗族关系。显然“厨子”、“磨坊工”这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凸显尊贵的。因此“Van”在最开始被一部分有产阶级用在姓氏中，后来便衍生成了尊贵的符号。

这个逻辑在我国历史上同样受用：琅琊王氏、弘农杨氏、河东李氏等都是著名的显贵大族。

在荷兰大名单中德利赫特、德弗赖、德容，还有比利时大名单中同一民族的德布劳内、

德凯特莱尔名字中的"De"同样具有很强的标识性。"De"在荷兰语中的意思相当于英语中的“the"。

拿破仑在荷兰的统治于1815年随着法兰西第一帝国的覆灭而结束。但姓氏的使用在荷兰已经深入人心。随着使用的人越来越多，姓氏也开始变得更多样化。除了用来表示地点的“Van”，表示特征的"De"也开始普及开来。

例如来自村东头儿的”阿尔延Arjen“就起名叫Arjen De Oost（东），村北头儿的Marco就起名叫Marco De Noord（北）。由此类推，年纪大的就姓De Oude(年老)，年纪小的就姓De Jong(年轻)……

所以巴塞罗那中场弗朗基-德容"Frenkie De Jong"的意思就是“那个年轻的弗朗基”。（"Jong"，年轻）。考虑更周到的就干脆把“Van”和"De"统统都用起来！曼联中场范德贝克“Donny Van De Beek”的意思就是“来自小河边的那个唐尼”。

“来自小河边的那个唐尼”

这种姓氏逻辑同样也难不倒姓氏的祖师爷——中国，诸如：住在城东的叫“东郭”，住在宫南边的叫“南宫”、住在地头儿的就叫“阪上”，柳树下面的就叫“柳下”……是不是有点日风了？所以，日本人的姓氏逻辑也取自中国。

在中学历史课本上，关于拿破仑战争的历史意义有这样一句“它动摇了欧洲的封建统治秩序，将文明的火种带到了欧洲”。这么看来“来自小河边的唐尼们”还真得感谢拿破仑……

也就是在十八世纪，俄国的彼得大帝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西化改革，野蛮落后的斯拉夫人平民阶层才开始逐渐接触到姓氏，一直到1861年俄国农奴制的废除，俄国人才算基本普及了姓氏。“夫”和”斯基”们开始活跃在历史舞台。

下期预告：英国的“ham”、”ton”、”s”、“ford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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